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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慢节奏生活的美文:难忘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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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慢吞吞的生活,慢慢的节奏,远离喧嚣感受宁静,在小村庄里,让我们感受沉稳的岁月,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难忘的小村庄》。

感受慢节奏生活的美文:难忘的小村庄

那是个上百户人家的村子。房子是那种房顶很平坦的土房子,每家院子独立但又连在一起。有一架铁梯子常年累月靠在房檐上,那时候嫂子经常爬上梯子到房顶和后院的邻居聊天或通过梯子去彼此的家里坐。这种奇特的交流方式让我一度很惊讶,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而很多时候人们还是选择走路到别人家拜访。这种房顶平坦便于行走。平时很少下连阴雨,大多时候是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过雨,匆匆忙忙的下几分钟后又艳阳高照。冬天大雪纷飞时,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爬上房顶扫雪,房顶从来是不堆雪的,总会第一时间清扫干净。因为这种土房顶最怕房泥冻起泡。所以每每大雪过后的房顶上总会有悉悉索索的扫雪声和欢歌笑语。

为防漏,房子每年都要重新上一回房泥。选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在院子和好泥,用那种底部小上面大的藤条编织的小背篓,一背篓一背篓将泥背上房顶,铺平后,用放在房上的一个直径十几公分,长二三十公分的圆石碾子,在房上来回滚动碾压。雨后初晴的日子里总会看见房顶上有人拉着石碾子来回走动身影。

虽然是土房子,但有砖柱和和雕花的木柱,窗子都是保暖的双层木框装玻璃的。每家都会有一个烤箱或大炉子,长长的铝制或铁制的烟筒伸出房檐。那里的气候多半年时间得生炉子,烤火做饭。有老人的人家更少不了大火炕。火炕上常会有一张炕桌。那里人们很传统,吃饭时长辈常坐在炕桌前,刚过门的媳妇是没有资格坐上火炕和老人一起共餐的,只能在地上端茶递水。那种烧煤的木板火炕,人坐在炕上,可以随时搬起一块长条木板,将放在炕头脚下的煤块,拿起一块添在木板下那堆煤火上,然后又盖上木板,铺平被褥。甚至,有小孩的,需要上厕所,大人也会随身掀起一块木板露出炕灰,把着小孩大小便。

一般人家都会将烤箱或炉子靠近炕头安放。每天早上,捅旺炉火,在炉子上炖上奶茶。洗漱后在炕桌上摆上一大盘油炸散子或蒸馍,每人一碗奶茶,炉火旺旺的烧着,热腾腾的茯砖奶茶,因为有盐巴花椒更加的咸淡可口,就着馓子或馍,美美的一顿早餐让人流延。有时也会炒一锅洋芋丝,每人一大碗。那里的人们晚饭必定要好好做,不是做拉面就是烩撅片,好像每晚不吃一顿面食这一天都没吃过饭一样。

因为有半年时间在过冬,那里家家秋天都会腌酸菜。自己种的红萝卜,大头菜,再买些辣子。洗干净切丝,拌均匀。然后在大缸里一层盐巴一层菜丝,密密的一层一层压满,最上面放上一块大青石。也腌制大白菜,将大白菜从中间切开,,需要将白菜根部在开水里稍微煮一下,然后撒上盐和辣椒面也是一朵朵压实在缸里。这些花菜和大白菜是每年冬天冰天雪地里每家主要的蔬菜。

那里人家每年都会喂养一头年猪,一到腊月初八以后就会陆续宰杀年猪。不管年猪大小肥瘦,宰杀多少斤都不会卖。会切成块挂起来慢慢吃。有的人家会将肉块放到麦仓里保存,一直会吃到来年端午前后。每到腊月,嫂子就会在院子用麦草在那种铁制的小焜锅里做焜锅(一种馍)。她将红曲、姜黄和香豆一层一层卷入发好的面团里,揉成小圆柱。放入铁制的小巧而厚重的焜锅里,然后放在她早就支起的一排铁架上,上下都围上干麦草点燃慢慢烘烤。她通常会一次放五六个那样的小焜锅。一边干着家务一边不时添着麦草,掌握着时间火候。半个多小时后用铁钩拉出焜锅,打开盖,外脆内软,绽开如花,色泽艳丽,异香扑鼻的焜锅就呈现眼前。这种特制的焜锅是过年时走亲访友时最好的礼品。几乎每家都会做,大小色泽不一,很考验女主人的厨艺。

那里民风纯朴,人都朴实厚道。没有太多的客套。记得那年盖房子,族里的众多子侄邻里纷纷帮忙。嫂子更是和我们一起忙里忙外,哥哥那时是国小校长,每天放学后也是直接到工地,顾不上吃饭。让我感动的是,因为太忙,顾不上庄稼,洋芋地里的草比洋芋苗还茂盛。同族年余七旬的嫂子悄悄带了儿媳去我们地里拔草。等我们看见,地里一排排洋芋苗绿油油的泛着光,一根杂草都没有了。辛苦了好几天老嫂子却是只字未提。

因为气候的关系,那里一年只能种一次庄稼。种春小麦、菜子、蚕豆或洋芋。生长周期只有五六个月时间。春小麦吃起来筋度不够,但听说比青稞要好很多。一年一成的庄稼,让人们不用太着急,四平八稳的随着节气播种,收割。

村子后面的阳山上有零星的山地,阴山是满山的马莲花和黑莿及零星的长不高白杨。夏天时候有一面山坡马莲花快开败的时候会开满密密麻麻的黄色的柴胡花。

那些黄色的柴胡花让那年和母亲一起来看我的外公欣喜不已,以为发现了宝,找了小铲子。说他要去挖柴胡根,那是草药,值钱。这漫山遍野的,得挖多少啊。谁知兴冲冲的爬到山上,挖了一会就泄气了。原来那些柴胡根很短小,根本和秦岭山里的柴胡根是两样。将这整片山坡挖完也挖不到二两柴胡根。“这气候就是不一样啊,这柴胡不知长了多少年,才长这么一点根。怪不得这里山上几乎就没什么大树。”外公感叹着放弃了挖宝的梦。

村子对面的东峡河,汹涌澎湃。河堤两岸是一片片白杨林。白杨树是那里最常见的树种,高原寒冷的气候让白杨树叶比内地的要小许多,但适应了高寒气候的白杨树每年开春总会郁郁葱葱点亮空旷灰暗了半年的大地,让人感到生机勃勃。

那里春天来的迟,五六月才春暖花开。甚至有时大地已经绿意盎然了还会突如其来的下一场雪。五月飞雪压在郁郁葱葱的白杨树枝头或满园的刺梅石榴花上,白雪绿叶红花,分外妖娆别致。

播种农闲时,我常常一个人爬到半山坡,坐在满是马莲花的草丛里,看坡下那片村庄房舍。男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向阳的地方慵懒的晒太阳。村口那颗高大粗壮的老杏树开满粉白的花朵,每家庭院都是各种鲜花和嫩绿的蔬菜,低矮的土门院墙与土房顶连成一片与周围土地浑然一体。山坡上有牛羊马儿在自在的吃着草,轻爽的风儿懒懒的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几朵雪白的云在蔚蓝天空漂浮着,低垂地仿佛就在眼前。我静静地享受着这里的慢节奏,慢生活,这种远离纷嚣喧哗宁静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惬意。

哦,那个曾经生活过的小村庄,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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