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爱,虽小如针尖,却是香甜浓郁。如果过于稀少,就把它留给身边的亲人吧。
有天下午,接在书店看书的佳佳和仔仔。两人一进车就大呼小叫地嚷着,“那里有条流浪狗,好可怜!”
我寻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一条黑白相间的小型宠物犬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站着,望着远处,似乎等着什么。
“这是宠物犬,怎么会是流浪狗呢?”看着小狗干净的毛发,我不太相信他们的说法。
“是流浪狗,刚被它主人丢下的,几个哥哥姐姐放下它就走了。”
“有个姐姐还说它脏,说它讨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告诉我真相,又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如果有人能带它回家就好了。”佳佳不舍的看着那条小狗。
如果这时,我说把小狗抱回家,他俩肯定会欢呼雀跃起来。说实话,看见小狗的一刹那,我有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就被自己打压下去了。
若真抱回去,那可不是简单地逗它玩玩,而是需要照顾一辈子。它的吃喝拉撒,打针免疫,溜圈,洗澡等等,都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去做。
一想起这些繁杂的琐事,我那点怜悯之心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才发现,同孩子们的单纯相比,我的心有了太多的世俗。
见了太多街头的流浪狗、流浪猫,那颗怜悯之心早已麻木、萎缩,自己都快找不到了。
我此时的爱,正如雷平阳一首诗歌中的一段话:
我的爱狭隘、偏执,像针尖上的蜂蜜
假如有一天我再不能继续下去
我会只爱我的亲人——这逐渐缩小的过程
耗尽了我的青春和悲悯
想想一路走来的心理路程,不正如他所描述的这样吗?
小时候,我对所有的生命都有爱,都会怜悯。就连别人家的小猫死了,都会和小伙伴一起,刨个坑把它埋了。
可现在,看着小狗慢慢踱进公路的车流中,我除了惊讶于它对来往车辆的熟视无睹,尚能感觉一丝它失去主人的悲凉之情外,就只给了它一句苍白的感慨——这条街上又多了一条流浪狗。
多么冰冷而又毫无意义的一句话啊!可越是见得多了,我越发感觉,我已无力爱得那么大,那么广。
我的爱和怜悯,似乎已在空气中蒸发,干扁,收缩。看着太多的生命需要爱,需要怜悯,需要帮助,我在怀疑,我真能爱得过来?
倘若爱不过来,我还是把这份缩小的爱,自私的爱,浓缩成针尖上的蜂蜜吧!
它虽小如针尖,却是香甜浓郁。可它过于稀少,不足以给太多人的分享。
那么,我就将这份爱,留给身边的亲人吧!
作者:又耳
公众号:又耳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