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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短篇小说: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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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

现代短篇小说:绝杀

文中故事和人物纯属虚构。

一一题记

根良所在宏大有限责任公司,地处巴掌大的昌平县城城郊,是一个有万余人的国营大单位。国营大单位的办公室要一个主任,想想,那竞争肯定是相当残忍可怕的,也肯定是相当刺激激烈的,好在报名、筛选、笔试、面试,过关斩将一路走下来,多年来在单位并不被人看好的根良,竟摇摇晃晃、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进了决赛圈。于是,根良的妻子逢人便说:我家根良呀,老实巴交的,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就已相当不容易了,祖坟上,也有冒起紫烟的时候。想想也真是的,人老几辈了,叫我家根良说啥时候有过如此荣耀的时刻?

被他人能否看好与不看好也罢,祖坟上能否冒起紫烟与不冒起紫烟也罢,对于根良来说,此时都不显得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打进了决赛圈,重要的是接下来还有最后一搏,那才是根良最为感到头痛的了。而决定这最后一搏、这最为感到头痛的,按惯例,根良想应该是钱、是权。

拴民和高洋,是这次和根良一道入围的最后两个人选,也是根良在这最后一搏时,需要去直接面对的两个竞争对手。

拴民呢,有钱,县政府对过那一小片至今闲置的空地,就是拴民去年买的,听说不到三分大的地方,当时人家要价七十万,拴民眼都没眨一下就买下了,而且,事后还硬是拿出五千余元,拽了一帮哥们弟兄,在县城最豪华的“富丽华”宾馆设宴,豪饮了大半天。用拴民的话说,那是以示庆祝。

高洋虽说没有拴民那么有钱,但高洋有一个在市府大院当大官的二舅,这二舅官大到了什么程度,根良一时也很难拿捏准确,不过,好像这大官,在昌平县说句话,还是蛮起作用的,昌平的现任县长,就是因为当初有高洋的二舅搭话,才能来昌平,坐在一把手的椅子上,干富民一方的事情的。

于是,根良最近这几天时常头痛,也时常想,如果拴民和高洋是真心奔宏大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室主任这个位子来的,那么,自己这最后一搏,显然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说白了,那肯定就是陪着人家拴民和高洋走走过场、摆摆样子。

根良一直觉得,在昌平县城,自己啥都没有,没有钱,也没有当官拿权的亲戚,仅有的,只是一帮在金平县政府衙门、还有其他单位工作同学,虽然这帮同学,至今还没有一个带上“长”,或者“主任”这个头衔的,但这帮同学,人多势众,和根良的关系处的很铁,除此外,根良觉得,自己真的就像妻子说的那样,人老几辈,都不曾有过荣耀的时刻和不曾荣耀的地方。

可就是在宏大有限责任公司,选用办公室主任这件事上,根良硬是憋足了劲,显得不自量力、不肯罢休,削尖脑袋要往进钻,特别是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根良更是越发的飘飘然,显得不自量力、不肯罢休了。

午间,根良妻把电视声放得震天吼。根良下班回来进门便翻白眼骂:“耳朵叫驴毛塞住了?电视声恁大,不嫌左邻右舍反感”

根良妻见根良脸色不好,知道根良最近心里颇烦,便不言不语走过去换了频道,声调到最低,端杯茶过来递给根良。

“咱能到今天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咱又没钱没人的,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件事再把作(关中方言:意即有难度)的话,那咱干脆就放弃算了!”根良妻说。

根良脖子一拧:“说得简单,砸铁卖锅我也得最后一搏,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我不能就这样说算了就算了!”

“那咱借点钱送送,再努力一把吧?”

“借多少?送多少?你知道人家经理抽的一条烟值多钱?”

“多钱?”

“你老汉一个月的工资!”

根良妻一吐舌头:“我的妈呀!咱不弄了,不弄了,恁主任就叫拴民和高洋去争!”。

根良知道和这个麻糜子婆娘说不出个渠渠道道来,便独自推开门进了里屋,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

囫囵打一阵盹,根良没了睡意,硬把刚落枕的妻子推起来,说快去把盛菜的那个花碟子拿来。情急之下,根良想到了妻子盛菜用的那个花碟子,他想待会上班时把这拿去,送给经理,估摸着对自己这最后一搏有益处。

一瓣书香

根良家这只盛菜碟,是祖传的。天蓝色,附着暗褐色的龙凤花纹,根良他爷死的时候传给了根良父亲,根良父亲在根良结婚那天,又亲手把它送到根良妻手里,并一再叮咛说,这菜碟传过一个探花,两个秀才,一定要好好存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拿出来示人。

这盛菜碟,值不值钱,到底能值多少钱,说心里话,根良心里也没底,因为至今,这盛菜碟,未曾让有关部门和有关人员作过鉴定,但仅凭是祖传的这一点,仅凭根良父亲说的那些话,根良就觉得会很值钱,而且会值很多很多的钱。根良想,要不是自己想破釜沉舟的去争这个主任的话,他是不会拿家传的东西去拼命的。

根良妻乍一听,心里便就十二分的不愿意,嘟囔说:“谁知道那事走到底是咋样里,八字没见一撇,就耍二杆子劲,这盛菜碟,好说歹说也算得上一件古董,说不定你送给你经理的就是咱半个家当,用半个家当换一个烂主任,划得来?”

根良听后,一时语塞。

“再说了,这盛菜碟,可是娃他爷亲自交到我手里的,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把它送人!”见根良不言传,根良妻便越说越来劲。

“你敢?!”根良见妻嘟囔不停,便显得不耐烦了,脖子上青筋突暴,恶狠狠丢下一句话,扭脖子甩手出了门。

出了门的根良,嘴上虽硬梆梆的反对,心里却不免犯怵:是呀,这空里悬着的事,也说不上来啥时候才能有个眉目,自己弄上弄不上这主任,是闲啖事,要是做出鸡飞蛋打的事来,岂不是让人作践一辈子,何况这盛菜碟,不定会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把这样的宝物送人,莫不是应了人们常说的掮着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拿个西瓜换芝麻——得不偿失了,日后不让人笑掉牙才怪咧。

见根良气呼呼出门而去,根良妻心里也“咯噔”一下,上下直扑腾。这二杆子,亏他能想出这鬼点子,为了一个烂主任,硬是要把祖传的宝贝拿出来示人,虽说那宝贝自己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但不管咋说,作为一个内当家的,咋说也不能顺了他。

根良妻叹口气,她知道,跟了这货多年,知道这货的牛脾气,一时半回是想不通的,这想不通的事,这货会由着性子钻死牛角,谁都知道,方圆有名的犟驴。

根良妻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一时间竟没了主意,情急中抄起电话,急匆匆拨给了常来家和根良一起搓麻将的全亮和金升。

全亮和金升,是根良两个铁杆同学,要说,在昌平县城也是两个响当当的人物。全亮在金平县纪检委工作,金升在昌平县卫生防疫站工作,虽说不是什么“长”的、“主任”的,但瞎点子特绸,遇事花花肠子能绕几道弯。去年,大约也是这季节,全亮、金升和根良带了点小“彩头”,也就是人们现时说的“五”“十”块,坐在根良家一起玩扑克,被昌平城关派出所的民警入室抓赌,逮了正着,罚了1500元,全亮便愤愤然,利用自己在昌平县纪检委主管行风评议工作的便利条件,把城关派出所日常工作中暴露出的小瑕疵,揪住不放,硬是上纲上线,闹得不可开交,直至公安局把城关派出所所长调离去了偏远山区乡镇,全亮才作罢。

乍一听电话里根良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全亮和金升便觉事态严重,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撂下手中活计,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一瓣书香

再说根良出了自家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觉得没多大心情,便早早去了公司上班。

到公司,根良觉得气氛,相对于平时,显得有点异常,偌大的办公室,被一种神秘罩着,人与人之间忽然变得生疏隔膜起来。小张脸上被一个大口罩罩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滴溜溜地瞅着根良转。小张对面坐的小芳,身子斜着,靠椅子上掩着嘴笑。

根良见状走过去问小张:“这大热天的,脸上扣个罩,得是感冒咧,怪眉失眼的,也不嫌热是咋的?”

小张看都没看根良,匆匆忙忙点点头,身子斜一边没吭声。

根良迷糊,不再好意思追问,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倒了早上杯子里喝剩的陈茶,刷过杯,捏一撮茶叶放里面,又续了热水,屁股刚挨着椅子的边,猛听楼道电铃声响起。

小张说:“得是又要开会?”那声音透过捂着的口罩,瓮声瓮气的。

根良点点头,说会就是多,便不言不语,端茶杯随人流去三楼,楼梯转弯处,见高洋也戴着口罩,眼睛浮肿,便问:“咋都戴口罩?”

高洋斜眼笑了笑说:“昨天去了趟阎富市,回来有点感冒。”

根良“哧”一声笑,嘴上嘟囔:“今天咋这么多人感冒?”

会开得很简短,是公司的副经理主持召开的,先说最近“非典”闹得很凶,与昌平毗邻的阎富市,已发现一例“非典”患者,希望大家引起高度重视,有个头痛脑热的,特别是有类似于感冒症状的,就要及时去县医院,最好去一下县卫生防疫站“非典”防治办公室,做进一步核实,免得贻误,耽搁了病情,切实把预防工作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抓。接着又说,这次办公室主任竞聘,还有两道程序得抓紧办,一是述职,二是组织考察,按公司党组会的研究意见,述职提前在后天进行,拴民、高洋和根良三位同志作好准备,按要求,这次无论何种理由,不参与后天竞聘述职者,以放弃竞职论。

开完会,根良坐办公桌前,赶写述职材料,听见办公室的小张和小芳小声嘀咕,先说“非典”如何如何可怕,接着又说这次竞聘只是个样子,拴民下恁大的茬,花了恁多钱,高洋人家二舅也不是吃干饭的,对外甥的事,不可能不闻不问,这办公室主任肯定会在他两个中间产生。

根良装没听见,压着性子,捋着思路,下班前,终于写完了述职报告。

回到家里,根良妻说,全亮和金升来过。根良眼一瞪:“打牌都不选个时间。”

根良妻说:“谁就是你,除了上班,整天就光想着打牌?人家来是看你那事咋样。”

根良摆摆手,气呼呼的说:“能咋样?”

根良妻说:“人家叫你再莫打盛菜碟的主意。”

根良瞪了眼:“啖话多得很,啥都给人说!”

根良妻不理:“人家还叫我给你捎两句话”

根良问:“啥话?”

根良妻说:“丢车保卒,一子穿心。”

“丢车保卒,一子穿心”咋听这话,根良心里像揣了小兔,跳上窜下的,甭说,这同学交往的时间长了,总有旁人听不懂,解不开的话——这围棋里面有三三、打劫、一条龙,这象棋里面有丢卒保车、马后炮什么的,可这丢车保卒,一子穿心,自己可是从来没听过的呀,莫非这两个货,又会拿出什么阴招损招来不成。

一瓣书香

是日,宏达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室主任一职的竞职演说,如期在公司三楼的会议室举行。按抽签顺序,根良放在第一位。

根良的演说,纵横贯通,既有对公司历史的回顾褒奖,又有对公司现状的客观抨击,继而在结尾处历数公司办公室近年来存在的弊端,以及如若自己当了这个主任后将采取的革新手段,其演说如歌如泣,很是撩煽人。

根良是在一片掌声中走下台的。

就在高洋清了清嗓子,卸下口罩,准备登台演说时,楼道传来喧哗,台下响起一阵骚动,三四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径直来到会议室。

根良惊出一头雾水,心里想今天这是咋了,但没得开口。

只见那帮人穿过行人,径直走到高洋跟前,为首的就是根良的铁杆同学金升,金升对根良挤挤眼,从腰间变戏法的拿出一根粗细如香烟,一尺见长的金属物件,对着高洋的额头点来点去,那物件先是发出吱吱的几声怪叫,继而通体发出蔚蓝色的光,末了,金升取下口罩对高洋说:“我们是县‘非典’防治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有人向我们举报,说你近几天从阎富市回来后,有发热咳嗽症状,经仪器检测,疑似“非典”初期,能否确诊,尚需作进一步观察,在这非常时刻,希望你能够密切配合我们的工作,到医院呆几天做进一步观察好吗?”说完,金升用手把戴着的口罩向上扶了扶,瞟了眼根良,诡秘的一笑,向随同的几个人挥挥手,那几个人便把高洋连拉带扯带出了会议室。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发生在极短时间内,根良和在座的人,还未从云里雾里走出来,那帮人已带着高洋,乘坐一辆乳白色、印有红十字的急救车,呼啸着出了公司大门。

演说结束后回到家,根良给妻子说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根良妻说:“得是高洋叫金升隔离了?”

根良说:“啥叫隔离,说话咋恁难听,恁叫进一步观察!”

“观察也罢,隔离也罢,对咱肯定是好事。”

“好事?”

“你想,高洋叫去进一步观察,这观察,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观察完的,错过了这几天,他高洋竞争主任的事不就黄了?你不是少了个对手?”

根良一想是呀,不管什么原因,按照前两天公司副经理的说法,不参加竞职演说,皆视同自动放弃,这可是公司党组会议定的,会上定的,不会有错,也不会有变,这样一来,公司办公室主任的人选,也只有在他和拴民之间产生了。

想到这儿,根良觉得一下子宽慰了许多,心里舒畅但还犯嘀咕,想这金升也够阴的、够毒的了,一件事关一个人命运前途的事,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被他轻描淡写的化为乌有,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要说也怨不上人家金升,更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要怪也只能怪高洋自己了,迟不发热,早不发热,咋就偏偏在这非常时期、在这紧要关头发热呢?

第二天,高洋二舅风风火火赶来昌平县城,高洋二舅这次来昌平县城,第一时间就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引起波动,被好事者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说是县上五大班子都集体出动了,先是陪着高洋二舅去下面的乡镇转悠,继而又陪着去了县医院和防疫站,说是去下面乡镇转,只是样子,核心是去县医院和防疫站,那纯粹是针对高洋这件事来的。

根良是在第二天中午,在和金升的一次电话通话中,对这件事得到证实的。

金升说:“高洋二舅这个时候来金平,确确实实是为高洋这件事的,不过,当官的就是有水平,在政治上,那嗅觉,比狗都灵!”

根良问:“这话啥意思?”

金升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哈哈笑,声很大,震得根良耳根发颤:“这都不懂呀,你想,高洋临阵被踢出决赛,他当舅的能善罢甘休?风风火火的来昌平视察工作,只是幌子,还不是来施加压力,你没见,昨天来我单位,陪同的那些领导,屁股都没脉了,连我站长也一个劲地问我,高洋的“非典”是真是假,我说观察期未满,确诊的可能性不能排除。身边高洋二舅便开口了,说这样做很好,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大意不得,轻心不得。尽管那口气看起来轻轻松松,但你不知道,说话时那脸阴阴的,比驴脸吊得还长“。

根良再问:“对高洋的观察还得多长时间?”

金升嘿嘿一笑:“你那事啥时结束,就啥时解除对他的观察,不过,到时你得请我吃饭。”说完,高洋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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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良糊糊涂涂的断定了经理家里墙上的那挂不停摆动的挂钟,确确实实是在敲了晚二十一点后,才在经理一阵紧似一阵的催促声中,慢腾腾的走出经理家的大门的。

之前十分钟,根良背着妻子,把家里那个盛菜碟,偷偷摸摸的拿了出来,去楼下商店,要一张污油油的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又急匆匆地套了个黑色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做贼一般,轻手轻脚的来到经理家里。

根良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家的祖传送出去。

进了经理家门,根良说明来意,经理盯着根良看,那眼光带着刺,从上往下,从前往后的来回在根良身上梭,梭得根良浑身不自在。根良原以为经理见到这盛菜碟,会像狗闻着肉腥味那般激动不已,哪知经理却像变了另一个人一般,脸上挂着霜,问都没问她手上提这什么东西,冷冰冰的接连说了几遍,说别再叫我犯错误了,便硬生生的把根良拒之门外。

沦落门外的根良,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手中的盛菜碟如果在这时再送不出去,那不但是自己近多天来的焦虑、不安和一切的努力,付了流水,同时也辜负了金升的一片良苦用心,可——

无计可施的根良回到家,全亮和妻座客厅看电视,见根良阴着脸进门,妻起身进了里屋,全亮问说还是恁事?根良点点头没吭声。全亮骂说熊样,不像个男人,多大事,我来给你摆平!然后喊里屋根良妻,说拿两根黄瓜拍了,叫我和你老汉喝两杯。

酒喝到夜阑更深,全良摇摇晃晃站起来,拍着根良的肩膀说:“放心,车到山前有路!”

根良苦笑:“路?路在何方!”

就在根良和全亮喝过酒的第三天,宏大有限责任公司的拴民,以涉嫌行贿被金平县纪检委“双规”。

隔日,宏大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室主任竞聘一事尘埃落定,大门口贴一张红纸黑字的告示。

公示

宏大有限责任公司中层领导干部竞争上岗工作,经过民主推荐、实绩考核、笔试、面试、组织考查、公司党组推荐等程序,经宏大有限责任公司党组研究决定,拟聘根良同志为宏大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室主任人选,现公示如下:

根良,男,汉族,陕西人,1970年2月出生,现年38岁, 中共党员,大专学历,1990年9月工作, 1990年9月至今,先后在公司统计处、宣传部、办公室工作。

经公司党委研究,拟任命根良同志为公司办公室主任,试用期一年。

如果对该同志的拟任职务持有异议,请在7天内,通过信函、来电、来访等渠道向公司各位领导或人事教育处、监察室直接反映,并尽可能提供有关调查核实线索。对反映问题者将为其严格保密。

宏大有限责任公司

20xx年十月七日

公司领导电话:

8xx9xxx

8xx7xxx

人事教育出电话:

8xx6xxx

监察室电话:

8xx5xxx

数天后,也就是根良走马上任的第三天,高洋观察期满回了公司,昌平县“非典”防治办公室的人说,没啥,只是一般的感冒;拴民也回了公司,纪检委的结论说,只是一般的小问题,行贿一说,尚无实据。

本文作者:党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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